【皮水】六日半（飞鸟症AU） 01
飞鸟症：人的伤口若一天内不结疤，便会从中飞出黑色的飞鸟。若是自杀，便会飞出白色的鸟，这白鸟会飞到心上人的身边，如果七天之内逝者所爱之人认出了这只鸟，则逝者复生。
方括号内为回忆片段。
缓更，有虐预警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世界上最远的距离，不是生与死的距离，而是我站在你面前，你不知道我爱你。
——《飞鸟集》
Day 1.
他醉酒了，在刚过了凌晨三点的马德里街头。
他就像个颓唐的失败者，顶着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，随意地披着一两件不怎么整洁的衣服，过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，摇摇晃晃的，就像一片任秋风摆布的飘零枯叶。
这不是这几天里他第一次喝酒了，但或许是最严重的一次。他就那样任由虚浮的脚步朝向记忆中的方向慢慢走着，听着身后时不时响起鸟类动物振扇翅膀的声音。
至少还有只鸟陪着他。醉酒的人自嘲地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把沉重的手臂脱力地摔在近在咫尺的门把手上，手中堪堪握住的钥匙叮当响了很久才被捅进锁孔，旋开锁芯。
“操……”差点在自家门口摔一跤的男人骂着脏话晃晃悠悠地进门，又大概是和自家大门有仇似的用力摔上了门。
身后的振翅声没有消失，男人不愿回头去管，兀自走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扑棱声越来越大，直到那只跟着他进门的鸟呼扇着停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你跟着我干嘛…？鸽子……别他妈烦我。”拉莫斯烦躁地挥了挥手，但那只跟着他回家的白鸽似乎根本不怕人，甚至再次凑近了半趴在桌子上的醉鬼，卧在了他的手边。拉莫斯眯着被酒意模糊的双眼尽力想看清那只白鸽，但他只看清了两个蓝色的光点。
鸽子还有……蓝眼睛的？
【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。】
【“下雨了，sese，回去吧。”高大的男人低着头，即使旁边有路灯也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】
【“杰拉德·皮克，”出现在巴塞罗那街头的皇马队长一把掀开了头上的兜帽任由雨淋着，“我他妈再问你一遍，你为什么退国家队？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】
【“我说过了，我累了，sese。”巴萨的中卫仍然低着头，语调听不出来一点起伏。】
【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，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。】
【“操你的杰拉德·皮克。”拉莫斯猛的上去拽上了皮克的领口，发现低着头的皮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“你他妈有什么毛病？？你要是厌烦了就早点跟我说？你现在这个态度算什么意思？”】
【“我们吵的架够多了。”皮克终于抬起了他的头直视着皇马队长的双眼，但是拉莫斯这次没从这双水蓝色的眼睛里看出来一点波动，“关于原因，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，我累了，不想继续了。”】
【“那我们呢？？我们呢？”拉莫斯大吼着用力地拽着皮克的领子前后晃，“我他妈看够了你这副鬼样子了，要不分手吧？？？”】
【意料之中的反驳和暴怒并没有到来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皮克那一成不变的眼神。】
【“好。”有人出声。】
【“我们分手。”皮克顿了顿，还是说了下去。】
【雨下的更大了。】
【“…我操你妈，混蛋。”拉莫斯那只在身后握紧了很久的拳头还是打在了皮克的脸上，加泰人没有躲，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】
【拉莫斯看着眼前的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，路旁突出的灌木树枝划过皮克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，借着路灯，他看到那道血痕被雨水浇着渐渐延伸到皮克的手指。】
【拉莫斯重新戴上兜帽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】
他从餐桌上醒来的时候，窗外的阳光告诉他，已经过了中午了。
他甩了甩过于沉重的脑袋，双手撑着桌面把自己支着坐起来，又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，然后注意到了桌面正站立着歪了歪头盯着他的蓝眼鸽子。
看来这只蓝眼怪鸽子不是他醉酒时做的一个荒诞的梦。拉莫斯斜眼瞥了那只鸟一眼，按亮手机屏幕指纹解锁，屏幕上挂着十几个未接来电。
拉莫斯怔了一下，点开了那十几通未接来电，他们分别来自巴萨的布斯克茨，巴萨的阿尔巴，还有最早的一通，皮克，凌晨十二点给他打过的。
他们自从分手之后就没有过任何交流了，拉莫斯本来并不想管那通电话，但是看着之后的十几通属于巴萨人的未接来电，他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或许出了什么事。
电话响了很久，久到拉莫斯几乎准备要挂断时，才被人接起来。
“您好，您是…塞尔吉奥·拉莫斯先生？”
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，拉莫斯愣住了。
“是…是我，您是……？”
“您好，我是胡里安警官，我们需要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件事情，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会有警车到达您那里。”警官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。
“警官…？调查什么事情？？”拉莫斯觉得自己宿醉的脑袋有些痛。
“抱歉，我们遗憾地通知您。”电话那边的警察听起来犹豫了很久，“在今天凌晨十二点左右，杰拉德·皮克先生于家中自杀，而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，是要打给您的。”
手机毫无征兆地掉在了餐桌上，惊的那只白鸽呼扇着翅膀飞了起来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感谢阅读！